没预算全部自己上！走电影节的作者电影怎么拍？《这个女人》导演专访 Hi，我是阿童，影视工业网老编辑。我可能最开始也想拍片，但工作内容一直困于设备、技术和流程问题，觉得太复杂也就作罢。我深知拍片的想法和审美更重要才是，可这种东西怎么“量化”呢？ 最近看见自己的一个女性好友阿烂，疫情期间，用两年时间完成了自己的一部剧情长片电影《这个女人》，从3000多部电影长片中脱颖而出入围了瑞士真实电影节（Visions du Réel2023）。前几天又传来喜报，她们拿下了该电影节2023年度女性电影人奖和灼光竞赛单元评审团特别奖。本次约了到她的采访，并试图让她解开我关于拍电影的种种困惑。 《这个女人》在瑞士真实电影节获奖导演阿烂 找到你拍电影的动力 阿童：你是一直有拍电影做导演的想法吗？ 阿烂：我不是一个特别有执念做导演的人，但因为自己是学编导专业的，在过去十年做独立电影放映的时候，身边接触到很多已经在创作的人和当时有拍片梦想的人，陆陆续续都在拍片了，每当他们有一些作品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有一点嫉妒的。 “大家都差不多，怎么他就拍片了？” 尤其是他们的作品有一些成果的时候还是蛮羡慕的，但那个羡慕嫉妒对我来说不构成直接转化的动力。因为在个人表达上一直没有遇到必须要用“电影”这个媒介和方式表达的题材和契机。没有表达欲望，为了拍而拍，我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阿童：那你是怎么获得拍电影的动力的？ 阿烂：这和我自己做了近10年的女性权益倡导工作有关，在我们的婚育文化里，我会觉得女性有自我意识，希望能做自己的路径非常窄，会被限制得很多。在广泛的婚育议题上我感兴趣的点很多——单身女性、性少数、多元婚育文化、亲密关系、多元关系，人如何定义和实践关系等等。拍一部电影不可能把我感兴趣的内容都集中呈现。 但在我遇到《这个女人》这个故事，遇到我电影的女主角李害害时，我觉得这和我既往的经历，契合度是很高的：婚育文化、亲密关系、女性自我成长和母职捆绑。首先它非常普遍，它不是一个个例，它也不是讲一个非要引起噱头的故事，它就是掩盖在日常程序看似逻辑正当的生活之下的股股暗流的一个呈现，这个故事这个女主角综合了我感兴趣的点。话题性、故事性、我自己表达的空间很大的。 可能是一种因缘，遇到这个题材我自己很有动力，加上女主角她又很信任我，是一种相互选择。 首次公开，设计师涵陽手绘版《这个女人》海报 如何寻找视觉定位 阿童：你想拍的这个故事，是怎么找视觉定位的？ 阿烂：嗯，确实，之前看过我这个片子的朋友还问我是不是受过一些日本电影启发，说实话我没有办法回溯到自己具体受到了什么启发，还是一个比较随心的状态。没有拉片学习的过程，就是凭感觉。 阿童：比如在给投资人看策划书，总要有具象的影像示例、视觉方向吧？ 阿烂：我很难说当初选择的影像示例和我现在的影像是匹配的，当时选方向的时候是依据观影喜好，我喜好偏静态一些的，不是那种摇晃地显得特别热烈的影像风格和质感。 我倾向整个电影的气质是平静一些的，不管是氤氲的质感还是画面呈现出的气质。比如张律的《庆州》那种视觉感受。还有锡兰的《五月碧云天》也是看起来像个纪录片实际上是个剧情片，是讲一个导演回老家拍片的故事。 《庆州》剧照 《五月碧云天》剧照 怎么选择拍摄方式 阿童：具体的拍摄方式上有策划吗？ 阿烂：我们这部影片从一开始在没有任何投资的情况下，就决定要开拍了时，我们就策划做成一个“私摄影”“一个人的摄制团队”的概念，就是我拿着相机跟女主角拍摄。这是大基调和前提，如此我们才能开启这个片子，也是这个片子最好的进场方式。 很多场景和故事是在南方拍，因为成本预算有限，我没有办法带团队，只能兼做摄影。我不想带更多设备，也不想要脚架，那样感觉镜头会比较死。我手持就行，我就拍得稳一点，凭感觉。我没做分镜，好像到现场就知道要怎么拍。我不纠结这个场我要拍多少条，用什么样的景别，后期怎么接。虽然这确实有可能会造成后期剪辑的困难，但是我当时没有这个负担，这或许是一种无知者无畏，有点草率的任性了。 另一方面我觉得那些不重要，以后可能会有一些在乎视听语言人的会骂我说：你知道摄影是什么吗！你知道摄影机怎么用吗！你带了什么焦段的镜头？你知道电影的语言到底怎么表达吗？每每我听到这个就会觉得，呃……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你有想法自己去拍也行，但至少我现在把片子拍出来了。 我认为我在这个阶段不在乎这个，我认为我想表达的东西更重要，我有我的方式表达，就可以了。 当然，与此同时我并不是觉得视听语言不重要，而是说某一类的你要强加给我的你认为的“那样的视听语言才是好的才是正确的”这个的逻辑，我是不认同的。我认为我们使用相机、使用电影语言来表达，可以表达自我并且完成了它的叙事功能，那么已经很好了。未来我对电影语言、对导演有更深入的了解和实践，观念有所改变那是以后的事，这个阶段还是我要表达的内容最重要并且我能完成它就足够了。 阿烂拍摄《这个女人》时工作照 阿童：摄影这件事情，和你画画这件事情像不像？ 阿烂：这个问题很好，有一些人TA可能学了20年画画，他画的技法很好，但是他可能未必有想表达的东西，或者他画的东西也未必是他真心想表达的。他的技法非常好，但是这个技法是被别人被这个系统的认知限定出来的框架出来的东西，不能用它来表达内心表达要说的话，那么这个就是一个无效的东西。 我画画也是这样，如果我没有要表达的东西，没有要说的话我是不会去画画的。我没有学过画画，也有很多人可能会觉得我画的不好，三岁小孩也会画。对，是这样，你也可以画呢，都可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很自由。任何可以表达的媒介它存在不是要被某种约定俗成的东西限制，它存在仅仅是因为你可以使用它。而你如何使用它，完全是你个人的事情。电影也一样。 阿烂发在朋友圈的画 阿童：那怎么一步步推进拍摄，在你脑子里有构想吗？ 阿烂：整个拍摄过程都是在我们计划之中的，分成两条路线“平行蒙太奇”哈哈哈。一条线是女主角真实生活的线，有一些不可更改的必须依据的时间线和内容，那就依照真实时间线来，让我们精心设计的演绎的部分穿插着来填充在里面。前提是，我们要做到生活和演绎，难辨真假。 阿童：那设计拍摄的部分是怎么填充在必须拍摄的生活的里面的？ 阿烂：这个最开始会依据整个故事的结构、节奏、人物动机来整体规划，我们需要什么就设计什么。在主人公的不同阶段，我们会通过设计段落的演绎来完整这个故事。而如何穿插演绎的节奏实际上也是经过设计的，当然也是在用最小的成本来完成这件事情，比如在北方的戏部分找到了薛旭春和王晓振来参演，也是希望我们的拍摄节奏和质感在早期的时候能在演绎的过程中显现出来，我们也能在这个过程当中相互摸索出一种拍摄的感觉：怎么在生活中进行，怎么在演绎中进行。 当时拍旭春的戏的时候，我们收音收得一塌糊涂，知了叫的特别嚣张，冲淡谈话，后来发现现场我们连收音机都没开……制片人廖勇也格外提醒了，收音特别重要，当时也想着要不要当天补这个录音。后来也因为拖延没执行，后期补录效果也不行。 那个知了狂叫的傍晚，主演李害害、导演阿烂、演员薛旭春的合影 阿童：那拍摄的设备你们是怎么选择的？ 阿烂：我们申请了影视工业网创作扶持，拿到了一些设备支持，我并没有特别好的使用这些设备。比如稳定器我几乎没有用，因为我觉得我自己挺稳的（笑）。灯有几个，但实际没有怎么用到，就带了一个小棒灯偶尔补补光这样。 我会想要追求完全自然的光，想要追求那种一切都是自然的，我不会精心挑选和重新布光，我也不会特别布置场景，因为看似杂乱的生活里其实有它的章法。比如女主角的家，我没有要求她收拾过，虽然后期有观影的观众反映，后面的场景都挺规整的，就女主她家很“乱”。她就是这样，她挺随性的，她没有每天要把家里布置得一尘不染，她就是让这个小朋友在这个环境里，这就是她的个性，这也是我个人的审美倾向。 所以摄影器材的使用上也是，怎么低成本，相对怎么好操作，怎么让我能方便实现就好。我们用的是松下S1H，我就把这个相机调到全自动的，就比较适合我，我也不用去盯。技术问题对我来说是比较费劲的，比如还是河边那场和旭春的戏，拍着拍着焦点就跑了，我当场就看到了，一会焦点到人身上，一会又到河上，我心想，那怎么办呢，俩人演的正投入呢。结果后来观影还有人反馈这里挺有意思的，还以为是精心设计的对焦。 录音机在南方我也用来收南方的雨声，南方经常下雨，南方天气环境和北方的差别还是很显见的，但是后来也没用。整个流程过于复杂，到后期声音设计实际上是重新做了一个声音。 为了给器材厂商回馈，我们专门摆拍了“工作照” 阿童：你刚说你用了两种方式，其实就是剧情+纪录了，那你这样素材量算大的还是小？ 阿烂：我那天还在想这事，我的素材量和正经拍剧情片的人相比是非常非常非常小的，但是跟正经拍纪录片比我的素材量是更小的。我拍的4K的素材，就拍了2T多的原始素材，有同行看到我的素材量都惊呆了。 阿童：那是不是说明你把握得好，一切尽在掌握呢？ 阿烂：我觉得我比较清楚我要什么，我不会什么都拍，我不会24小时蹲在这个人家里，像监控一样把这个人日间夜间所有活动都拍了。我会根据电影的整个的表达，故事线、人物线，哪里缺哪里补，哪里要哪里拍，所以素材量相对是小的。剪片子也会感觉到，挺好剪的，因为没什么选择。 阿童：这给后期减轻难度啊，都不需要挑条，就只有一条对不对？ 阿烂：有一些只有一条，最多也不会超过5条。比如和演员旭春和演员晓振都有好几条，和演员长川也有几条，和长川一见面那场戏其实是很重要的，又考验导演又考验演员。一开始能感觉他是不在表演状态的，和我想要的表演和表达有出入。其实那场戏，我只要他几句话，但可能他说了两个小时，还没要到我要的感觉，我就觉得这是很大的问题，所以要调整。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拍，那种一拍拍七十几条，是非常折磨人的，折磨所有人，没感觉就是没有感觉，那就一定是拍法有问题，才出不来感觉。一般这种时候我就会选择不拍，停下来，我们一起共同来找一下大家都想要的感觉。 影片的后期制作如何进行 阿童：后期有两个剪辑师，是怎么分工的？ 阿烂：一开始也想说咱好不容易拍一个电影，应该请一个剪辑师来好好的剪。有想着找一些女性创作者，都想好怎么联系了。但一开始就请别人来剪其实是没有经费没有预算没有钱，也不好开口。咱这不是会剪吗，会剪就自己先剪呗。当然，自己剪可能会特别的固化，这个也确实在后面得到了应证，就是卡住了，没什么新鲜的思路了，无法推进了。 我自己剪了一个初版开始给别人看，在这个过程中遇到了一些反馈，也在早期遇到了肯定它的人，遇到了监制王小鲁老师、剪辑师张中臣。遇到也是缘分，张中臣自己也是个导演（第15届FIRST最佳导演）他挺喜欢我们电影的初版，觉得在剪辑上还是蛮有空间的，后来我们就使用了一些新的素材，调整了结构和抠了细节，就是在这个初版之上，和他一起来工作的。 阿童：你这相当于拿着初版这个DEMO再一次寻找合作了？ 阿烂：对。当时其实希望张中臣能亲自来剪，但因为疫情、因为素材、剪辑工程各种原因，线下工作成本太高了，后来我们就线上工作。非常细的每分每秒结构怎么调怎么试，其实也试了好几版。大概有一个五六轮的往返修改，看片修改看片修改，他给到建议讨论方向，我来操作这样。包括画幅的比例啊，颜色啊有没有什么区别什么的，实际上也是在这个过程有了一个探索。 这等于是疫情期间的剪辑方式了，当时是去到他工作室都很困难，还想着带着电脑到他旁边公园去剪，他那个小区又进不去，如果在外面剪，就想着这个场景也太魔幻了。就作罢了。 《这个女人》剧照 阿童：关于后期调色，听起来你前面摄影技术比较懵，是不是给后期调整增加了很多麻烦，要纠正起来比较费功夫吗？ 阿烂：对，你说的这个确实，有一部分调色确实是因为我前期拍摄太过鲁莽，摄影技术，参数那些玩意，使用机器的技术几乎为零。在第一场拍摄时候就过曝了，这就给调色带来了很大的困难，我们调了好久。给我们后期支持的是张一凡老师（《太阳照常升起》《鬼子来了》的剪辑师）的后期公司北京昆仑阳光影视，相当给力。 不过调色从色彩表达的角度来说，还是挺讲究的，虽然我个人对内容表达比较明确有主张，但对颜色其实不敏感也不在行。然后我邀请了我的一个导演朋友李坐，她色彩表达是蛮好的，我很信任她，她也很支持我。她跟着我一起调了3天，就是抠细节，男女主角下车大巴走过，其实整个是阴天，我们硬生生的调到晴天。不同的天气应该怎么呈现，在北方的天和南方的天分别是什么颜色、北方的树和南方的树什么颜色、穿插的采访段落应该什么颜色，其实我们都有过讨论。最后成片看起来相当真实相当自然的纪录片质感，但我们连天空的颜色都精心炮制过的。 还是挺有意思的，在这过程中我也学到了很多，我们讨论的点是基于表达的，基于人物需要的，比如女主角在北方在家庭关系亲密关系她的心情是怎样的，结合北方自然的生态和主角的心境，我们在颜色表达上是凸显的。最终想达到的效果是：颜色不要太过，要让它自然而然，点到为止。我们做了所有的工作，但看起来非常轻松，像是什么都没做，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这个女人》后期工作照 阿童：包括声音设计是不是也是这个路线？ 阿烂：对，声音设计也是这个路线。独立声音设计师陈乐，也是个女性创作者，和女主李害害也是十几年的朋友，我觉得她的加入也非常好非常适合。一开始她第一版给我返回的声音就比较夸张的那种，设计了很多东西。 第一版其实很重要，也是在沟通，声音设计有一个想法，导演有一个想法，怎么样来契合和调整这个过程，在这第一版中寻找彼此相互契合的点，她知道了我想要这种效果，真实自然，又不着痕迹地设计了很多东西。我还是给声音设计很多空间的，比如在这个场景里，外面的声音要不要有小孩子的声音，在这个空间男女主角在一张床上，这个环境声要不要加个什么为什么这样选择。包括音乐的选择，使用怎样的乐器，其实都有讨论。还是一个相互激发的过程。 阿童：挺好的，听起来制作方面挺完整的了。 阿烂：对，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完整地拍一个电影嘛，相当于是把各个部门所有的工作都走了一遍，因为没有预算，所以基本上都要自己上的，确实学习了很多。话说回来，录音设备以后还是要好好用起来，一些硬核建议该听还是要听。 阿童：第一次在电影节的规格进行大屏幕放映，影片声画技术确实经得住考验了对吗？ 阿烂：这次在瑞士真实电影节放映的两场大屏，让我最安心和开心也觉得魔幻的感受是，我居然用那么一个小小的相机拍出了一部经得住大屏考验的电影诶。这个感觉很神奇，也会强化我拍电影的信心，也想把这点分享给想拍电影的伙伴，现在小设备也很强大，4K的画面和稍加注意的收音其实就可以拍电影呀，一起走向大荧幕哈哈。 《这个女人》大屏放映测试 电影节投递的规划 阿童：关于电影节投递的选择，有什么规划吗？ 阿烂：我们从一开始策略就是：它是一个剧情片，它应该出现在剧情片的竞赛单元里面，但是我们也不排斥偏向纪录片的影展特质。我们咨询了独立策展人朱日坤老师，请他给我们推荐了几个适合我们的电影节。像瑞士真实电影节，其实从它之前一些入围的片子就可以看出，这个电影节已经转型了20年了。这是一个大前提，就是怎么定位自己的片子。然后就是具体选择，我想这个片子是偏独立的、小成本的、比较“粗糙”，可能也无缘大型电影节，也没投什么戛纳、柏林。 我们咨询过几个也走的海外电影节的朋友，但他们大多数是把电影节投递外包出去，费用挺高，我们没有钱只能自己投。依靠网络翻译和最低的报名成本，为了省钱，同质化、类似的就不报了，先投6个试试概率，努力过了，能对得起大家。 很幸运能被瑞士真实选中，同期也有一些优秀的电影节来邀约我们。当然在早期，我也没有胜算和把握，没人能够告诉你能中或者不能中，还是要保持平常心呢。 需要补充的是：有一点非常重要，想要走海外电影节的话，影片的字幕翻译将是一个工作重点，《这个女人》遇到了翻译伙伴王天霸，由制片人廖勇牵线，完成了精彩的字幕翻译。电影节入围之后也会有相当繁琐的邮件对接材料准备确认等工作需要推进，我们小小微型团队配合紧密，协作得很给力。 电影节获奖拍照，左起李害害、阿烂、王天霸 低成本拍片怎么花钱和搞钱 阿童：这个片子是低成本，但是肯定是肯定也是需要钱的，你怎么搞钱？ 阿烂：说实话，我到现在没有完全算过我为这个片子花了多少钱，实际上我也很难去计算，因为大部分是投入的时间和精力，钱的话主要是我的个人在出，还有朋友们各种形式的帮助。 大致可以分为两部分。在早期，基本上是主创团队在拿自己的时间精力用爱发电。比如说策划阶段，我、制片人廖勇、文学策划蔓宁、主演李害害，大家非常有动力一起商量一起推进。拍摄的话，主要是我跟害害两个人，现场也都完成得比较顺利。我们邀请参演的演员，虽然戏份有限，但也都很给力，晓振拍摄那天还丢了自己的手机，我很愧疚，希望有钱了我可以赔他一个。 《这个女人》剧照演员王晓振和李害害后期的时候，初剪是非常粗糙的，它离一个能拿出来的状态相距甚远。在那个阶段还是有依赖于朋友们的帮助，后期公司的加入调色，新剪辑视角的加入，声音设计的加入都让这个片子一点点变好，和自己一个人“DIY”的时候比确实是有点样子了。 阿童：像个电影了。 阿烂：对，像个电影了，非常倚赖和感谢大家的资源、大家的付出和投入。这个过程当中有一些也是有费用的，但基本上也是一个极低的友情价，这一点那一点也不少呢。 所以现在我们也在积极的寻找赞助，希望能够找到一些支持，可以cover咱们之前自己垫付的钱。从我的角度，我也非常希望给到创作团队、演员相应的劳务，即便最后能给到的也不多，即便当时大家都表达了“钱无所谓，我是因为你来拍电影，我就是支持你”，但是我是不希望大家真的是0成本来参与的。 阿童：嗯，是的，付出也应该有回报，此处也向本片幕后工作者致敬。 素人要怎么拍电影 阿童：给影视工业网粉丝来一段：我就是个普通人，没钱没资源，我可以怎么拍电影？ 阿烂：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钱，可能有点资源还不怎么会用。对我来说以前我没有想过要拍电影，也没想过要在这个时候做导演，这是一件计划外的事情。我来拍电影最大的动力是因为我有想表达的东西，这个不知道对别人受不受用。 当有一天你有一定要说的话，并且只能通过拍电影来表达的话，那么我觉得你拍电影的关键时刻到了。 如果你正处在这样的时刻，那么不管你有什么样的机器，有多少钱，有什么样的资源你都可以去拍，甚至你只用手机拍，也挺好玩的。它只是一个介质，它只是一个替你说话表达心声的一个媒介，你把这件事情想成这样的时候，拍电影，就会变得非常简单。 如果能给你一种：“大家都差不多，怎么她就拍片了？这么一拍就能获奖吗？”的感觉，那就对了！想干嘛就干嘛，想拍电影就去拍，拍成啥样管它呢。人生苦短，及时做自己！一起加油哦。 *解锁影片更多信息，创造合作和链接，请联系《这个女人》制片人 廖勇 邮箱：wuan_927@163.com 李害害 邮箱：lijinwen@cinehell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