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的老与养老｜科技助老圆桌派（一） 2020年突然爆发的新冠疫情加速了社会的全面数字化，也让更多人认识到老年人在数字时代的困境和需求。 2021 年，智能化服务适老化问题首次写入政府工作报告，“适老化”成为新的政策与行业热点。第七次人口普查结果公布后，我国老龄化程度及发展速度成为全社会焦点所在，这让“适老化”从面向单一人群的问题，走向为所有人服务的问题。 2022 年初，腾讯研究院“科技向善 T-Week”上推出了一期特别的圆桌派，来自政府、学界、产业界的专家围炉夜话，从发生在父母周遭的琐事，到政策、产业的发展脉络，来自不同领域的人们促膝长谈，为我们探索科技助老提供了有益的讨论，也在壬寅年留下了关于光阴的注脚。 他们是： 王永春中国老龄产业协会科学技术委员会主任 房莉杰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教授 吴 昕智慧健康养老产业联盟秘书长 王小龙北京首开寸草养老服务有限公司总经理 刘水生腾讯安全平台部安全专家、隐形护理员技术负责人 陆诗雨（主持人）腾讯研究院高级研究员 第一幕：普通老人的老与养老一、年龄这个变量会决定什么？ “对于我们这一代人，年龄的差距和年代的差距是叠加在一起的。” 房莉杰：对于我们这些人来我们这一代人来说，这两个差距是叠加在一起的。我20岁的想法跟我40岁的想法跟我60岁的想法肯定是不一样的，这是年龄的差距。 但是年代的差距叠加上，就是说我20岁面临的东西跟我父母20岁面临的东西，我60岁面临的东西跟我父母60岁面临的东西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这个社会的变化太快了。所以这两个东西叠加起来的话，就是导致我们现在中国尤其是比如说像我这一代人上有老下有小的这一代人，在很多的方面就是代际之间的这样一种冲突，也就造成了对于老年人来说这种情感需求和满足之间的一个差异。 “满足老人的情感需求，需要子女蛮大的智慧。” 房莉杰：很多时候父母在家里面，帮我们打扫卫生，然后做了很多家务，在别人看来你真好，你现在回家就能吃上饭，有父母照顾。但是其实另外一方面对我们来说，其实我不想吃饭，我想自己去做另外一个饭，类似于很多的一些细节性的东西，就是一地鸡毛的一些小事，会导致到这样一些代际的冲突。 二、养老是一个中性词吗？ “很多老年人不喜欢‘养老’这个词，他觉得我不要被‘养’。” 房莉杰：‘养老’概念里有一个‘老年人你就没有价值了，你就要被养’的被动意义。但是其实从我自己的经历也好，还有从我做的很多田野调查的一些案例来看也好，我会觉得老年人除了被养之外，他其实有很多其他的需求，这些需求反而是我们应该更加去关注的。 三、养老的刚需是指什么？ “老年朋友不怕死，但是怕老。” 房莉杰：这个概念其实不是说我老了之后失能，而是说我老了之后我没用了。所以我的一个比较大的感触，不光我的父母，还有我周围的一些子女，就是说因为原来你在工作的时候，是对于这个社会有比较大的明确的贡献的时候，都会觉得说我是有价值的，我不会去考虑说我的价值问题，这不是一个问题对吧？但是到了退休之后，年纪大了之后，他就会考虑说我是不是不被这个社会所需要了，因为很显然他不被劳动力市场所需要了，这个时候他的情感需求要通过哪来满足，通过家人来满足。 “老年人的情感需求趋向于通过家人获得满足。” 房莉杰：在一定程度上说，因为中国社会的发展是非常迅速的，两代人之间如果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之下的话，尤其是老年人，他所有的需求转移到子女身上的时候，其实对于子女是一个蛮大的情感的压力，因为这个时候只有子女来满足他们的需求。 老年人，他作为一个社会性的动物，或者说人作为一个社会性的动物，他渴望去连接，渴望去重新被社会主流看到的这样一种需求。这种需求在当今的社会，除了我们家庭除了子女之外，有没有可能也通过一些社会化的渠道来满足，这个其实是我们更为关注的一个东西。 四、普通人准备给父母养老需要面对什么？ “随着人口流动越来越频繁，在异地定居的这样一种情况下，其实养老会变得越来越难。” 房莉杰：（子女）在一个新的城市，然后你作为一个劳动力，你既要在这边打拼，同时你的父母然后又跟在这边，其实父母很大程度上一方面他是作为这个家里面的一个照护者一个劳动力来看，但是另外一方面的话，它其实也是将来老了之后，他在异地也要靠子女来养老这样。 “老人养老在哪养，怎么养，谁来养，还有如何养好。” 王小龙：10年前的养老院，实际上大部分的养老院，特别是公办的，基本好的老人很难进去，而且不收这种失智老人，因为失智老人照顾是最难的。有些民营养老院一个是品质不高，另外就在郊区远郊区，这造成了一个什么问题？一旦这个是失智了，那么全家可能就失调了，同时这个老人又没无地可养，就是你子女多少上班，你又送不出去，就没有专业机构能给他们。 五、在元宇宙养老是化解焦虑的出路吗？ “年轻人不要拿着今天的社会矛盾去衡量他未来的老龄社会。” 王永春：科学技术水平的发展，它是与我们的老龄化是同步的。我们现在的年轻人进入老龄社会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社会现状要比现在好得多，解决问题的途径也会丰富的多。 “人生其实就是一个体验过程，那么通过一些手段来丰富自己的精神体验，其实这是一个很好的技术。” 王永春：你刚才讲元宇宙是最近比较热的一个词，因为我也做了一些研究。我感觉其实元宇宙应该说是一个信息技术的产业的业态，它可以很好的在养老市场里面给我们解决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的一些交叉问题。 比如说我作为一个老年人，我可以通过一个虚拟事件来追溯我在过去的一些情感的痕迹，尤其是有些情感上留下的一些伤痕、遗憾。它可以从零开始，然后再表达我的新的看法或者新的态度。其实这是对一个人的精神世界的疗愈。我想这是一个很好的工具，包括你看我们现在也可以借助一些虚拟手段，通过我们一些深度的感知技术，尤其是情感计算的这样一些技术，可以把虚拟世界里面的一个真实的对话场景应用于陪伴老人。 比如说我儿子在国外，我很想念他，但是我通过一个虚拟的世界，我就跟我儿子坐下聊天，他可能还在忙他的工作，但是坐下来跟我聊天的虚拟场景是他在用我跟儿子之间的思绪的脉络，他陪着我聊天，我想这个技术是可以帮助我们解决目前在养老需求里面的一个很好的路径。 甚至于我们也可以追溯我们将来的精神世界，满足一些精神的寄托，比如说我没去过太空，我没做过宇航员，但是我可以通过这样虚拟的事件满足一下我在太空里面的一个经历。 ??点个“在看”分享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