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广 ｜ 女性电影人的探索：主旋律与纯爱擦出的火花 ｜ 专访《黄花塘往事》导演罗媛元 今年，是新中国70岁的生日，更是主旋律电影的大年。 国庆档有三部献礼片，《我和我的祖国》、《中国机长》、《攀登者》，稳压票房榜前三。 这也证明了主旋律电影跟观众的距离，正在拉近。观众愿意走进影院感受爱国的氛围，也期待电影作品中能重现国家历史中那些激动人心的“高光时刻”。 这样的变化，不是因为国庆70周年有什么特别之处，而在于主旋律电影的创作方式在悄悄地发生改变…… 回顾建国60周年的《建国大业》和建党90周年时的《建党伟业》无一不是主旋律电影在近十年的商业化尝试。 《建国》《建党》两部电影的共同点是：都动用了全明星、全行业的阵容，用史诗级、全景式的宏大叙事来刻画国家历史的最重要的时刻。 但从《湄公河行动》和《战狼》开始，这类主旋律影片不再着眼那么大的历史事件，从而让观众眼中曾经“又红又专”的主旋律影片变得“好看”起来、接地气起来，让商业片和类型片相互融合，散发出了它们真正的活力。 而今年的主旋律“三巨头”则做出了献礼片一次关键性的创作改变，它们通过“长焦叙事”将镜头对准小人物的小经历，放到历史的大背景下，更凸显了平凡人与国家历史命运之间的关联，达到了“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今天厂花要讲的这部电影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同样是根据真实历史为背景，以现代青年寻找上一代人尘封多年的初恋为引子改编的主旋律影片——《黄花塘往事》。 01 不一样的“主旋律”，战争年代的纯爱故事 《黄花塘往事》已在11月2日率先首映，由青年新锐导演罗媛元执导。 作为今年国庆后的又一主旋律电影，故事展现了新四军在皖南事变后在黄花塘建立军部这段时期，发生在一对普通青年男女之间的爱情故事。 女主角林清涟从小在上海名门家庭长大，但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抗战年代，那个年代下，《牛虻》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小说中充满了对战争的描绘，让这个女孩子对战争充满了想象。于是她加入了新四军，成为了一名医务兵。可没想到却成为了其他人的麻烦和他们的照顾对象。 我们从小都看过且熟悉的《小兵张嘎》中的“嘎子哥”谢孟伟长大了，他这次突破了银幕形象在片中饰演了男主李长胜——黄花塘村里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 哥哥们战死沙场，成为“独子”的他为了守护父亲被“困”在家中，一心想着去前线奋勇杀敌的他却只能当民兵，他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接受。 虽然那是个动荡的时代，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感，电影中讲的也都是普通人的故事。在这样的设定下，一个对参军充满想象但遭遇现实的女孩，与一个想上战场但又有所背负的男孩相遇，在这动荡之中经历了一场还没开始就被迫分离的纯真爱情。 过往我们看到的抗战、家国情怀等这样的主旋律的大框架下的影视作品，大部分作品都选择让主人公的情感表露更内敛或者直接选择按下不表的方式。 记得厂花曾经在战争爱情片《云水谣》中看到的是对爱情的沉默坚守，以及对“命运与爱情”的探讨。 而在《黄花塘往事》中，同样提出了一个命题：“什么样的爱情值得你铭记一辈子？”。于是，爱情的纯粹，在两个主人公的表达中不断流转，让人感受到了在战争年代那真挚的奉献与对爱的克制，成为了使得林清涟铭记一生的情感。 “18年初，我刚得到这个电影题材时还是一个命题作文，故事背景是皖南事变后，新四军军部在江苏省盱眙县黄花塘地区驻扎了两年零八个月，代号‘黄河大队’。那一段历史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而且很少有大银幕作品里表现过。” 这就是导演罗媛元最初想把黄花塘的往事搬上大银幕的初心。 罗媛元继续跟厂花讲：“那段时间我想拍一个爱情片，就想能不能就着这个题材从一个爱情角度去切入，拍一个气质感觉上类似《假如爱有天意》那样的纯爱片，因为一个久远陌生的年代，封闭恬静的乡土环境，回述叙事的时间纵深会给纯净的感情一个生长的土壤和特殊的气息，所以选取了当地有代表性的几个真实事件原型（爆发疟疾、新四军战地医疗、营救飞行员、真实战例），编织了一条爱情的主线，贯穿全片。” 厂花看完后，也被片中那个年代背景下纯真的爱情打动。两人从欢喜冤家开始，以自我牺牲告终，这本来是一个经典类型化的纯爱故事模型。 但却是抗日战争这个历史背景让两个年轻人相遇，他们改变了彼此的命运，也给对方留下了一生的遗憾。 影片的编剧赵叶索（梓霖）也跟厂花讲述了她的创作历程：“故事的背景是在1942—43年，那个时代已经离我们很遥远了，如何让当代观众的能够产生共鸣，把一个命题作文写得不落俗套，和导演讨论了很久之后得出的结论是：“故事既要有历史事件的宏大感，更要有爱情萌芽的纯真感。” 02 生离比死别更悲情，为女性发声 一段纯真的感情在面临战争和生死的考验时，爱情或脆弱，或坚固，但因此滋生出的种种特殊阻隔，都使得爱情的纯粹又蒙上了一层生离死别的阴影。 而对于平凡人来说，爱情最大的屏障，不过是生死相隔。但罗媛元导演对她心中理解的爱情故事，有着更深入人心的考虑。 “本来影片应该在最后一场大战后很快就结束的，因为一般动作高潮后面基本无戏可写。但当时我们在讨论男主角是否在决战中死去的时候，我觉得还是把他留下来，让他做出一个是否接受女主的主动选择，这也造就了战场后真正的情感戏高潮。” 为什么这样设计人物的命运？原因简单却扎心。 “对于爱情，也许死亡很动人，但离别更残忍，因为我觉得有些时候生离比死别更无奈，更悲情。” “当男主在完成他在战场上的对决，也就是完成他的成人礼的时候，也注定了他和女主不可能在一起，最后他在情感上的选择自我隐忍和牺牲，也是选择超越了个人意志。”罗媛元说。 一段无私并选择自我牺牲的感情会被人铭记，所以这成为了女主一辈子的遗憾和心结。 而女主在片中更是扮演了重中之重的角色。 除了她和李长胜之间的爱情主线之外，她还有另一位追求者，就是新四军赵排长。但爱情是自由的，在这段纠葛的三角关系中，赵排长在爱情面前选择了民族大义，最终他为国牺牲，为一同奋战的战友们献身。 而作为女性角色的林清涟，她在情感关系中的状态就是那个年代背景下女性群体的真实写照。片中的女主经历了爱她的人牺牲、她爱的人又迫于现实不能相见的悲痛。两位女性主创正是通过了这样的历史大背景，从女性视角出发，借林清涟这个角色抒发了那个年代女性对爱情追求的困境，甜蜜与苦涩，细微与强烈，都复杂、汹涌地交织在她们的心中。 “我更希望大家把它当成一个爱情故事，一个在大历史背景下，从女性视角出发，带有厚重底色的纯爱故事。 平凡的人物、简单的故事、纯净刻骨的情感、温暖治愈的力量，也许这就是纯爱片经久不衰的魅力，‘爱让我们心碎，也让我们坚强’。” 03 长片处女作，战争和女性如何擦出火花？ 有一句有名的话：“战争让女人走开”但这部战争片却偏偏是从女性视角出发，由女性主创完成的。 无论作为新导演或是女性导演，罗媛元的长片处女作就发起对战争片的挑战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2014年，她第一次写电影长片剧本，名叫《我的@我的爱》，虽然拿到了当年广电总局青年扶持计划的剧本大奖，但因为关注的是未成年人司法问题，所以迟迟没有人愿意投拍。“但是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把它拍出来”，最后干脆把长片改成了短片，抽掉了里面的司法情节线索，改成了一纯碎的亲情故事。 2015年，这部叫《一次离别》的短片一举斩获了第五届北京国际微电影节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提名奖，在第七届欧洲万象国际电影节上，她又出其不意的获得了最佳微电影、最佳新锐导演两项大奖。 编剧赵叶索（梓霖）先后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导演系本科、北京大学艺术系硕士。作为演员，她在韩青导演的《快把我哥带走》、陈力导演的《在桃花盛开的地方》、顾长卫导演的电影《微爱》以及李路导演的电视剧《山楂树之恋》等作品中都奉献了精彩表演。《黄花塘往事》是她从演员转型编剧的作品。 回忆起两人的合作过往，赵叶索说：“我和媛元的首次合作要追述到电影《相伴库里申科》，那时候她是导演组成员我是演员。” “因为一些相似的经历和共同的理想，我们私底下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媛元做事很负责任、情感细腻，但又有强迫症，就是有点硬核。当她谈到想拍摄《一次离别》的时候，我们一拍即合。 由媛元担任导演编剧，我们共同担任制片，我又找来了曾经合作过的好朋友、摄影师陈宙飞，音乐杨思力，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年轻电影人，并且自己也参与演出，一起完成了这部作品。也因为这部作品，媛元的才华得到了证明，于是我们接到了《黄花塘往事》这个电影。” “《黄花塘》的剧作创作有一个难点是亲情、抗日和家国是支线表现的，周边人物，如牺牲的赵排长、支持新四军的群众、救死扶伤的战地医生各自有各自的人物线，关系网；各自有隐藏的故事，跟着几个阶段性事件被带出来，好处是围绕在主角身边的人和事增加了一种浓浓的人情味，难度在于我们也担心内容太多太杂，哪个都想说但都表现的不充分；不充分就不如不表现。 怎样能在有限的场面、剧情容量和资源下拓展层次，增加厚度，对导演各方面要求非常高，要在高强度的工作中作出准确的判断和取舍。幸好罗媛元同学是一个女钢铁侠，不然真的很难完成这样一部既有很多战争场面又需要兼顾主人公爱情发展的剧情片。” 的确，谈到这次《黄花塘往事》的拍摄过程，可以说处处是困难。 全片共拍摄了35天，其中有10天都是武戏，算上武行团队大概也是个200人的团队了。不过罗媛元说：“困难天天有，拍摄就是一个不停解决问题的过程。” “《黄花塘》的故事是一个离我们遥远不熟悉的年代、时空跨越大，爆破和动作场面有一定制作复杂度和危险性的战争片，我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因为我之前连枪都不认识一把。还好，有很多朋友帮我，给我建议。”这是罗媛元拍完这部戏之后的感受。 据说，在拍摄渡河的戏时，两岸和河中间都要有表演区，本来剧组要分两天拍摄，因为水里比较难操作，但第二天早晨起来河岸被淹了，河流湍急也不好拍摄。于是当天罗媛元当即决定所有人出发找景，后来才知道原来南方一夜间水就会涨潮，没地方可拍。 “直到下午四点钟，他们才找到一处可以露出岸边且能停船的地方，于是把本来发生在河中央的重场戏借位置在岸边拍摄完成了，正好也赶上了晴朗的黄昏，魔幻的自然光，反而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对于没拍过战争场面的导演来说，武戏和爆破戏就更是一种挑战。“拍了十天之后，我有段时间会觉得耳朵耳鸣有点听不清，只有站在监视器后，把耳机戴上，喊了开始之后，疲惫的眼睛才能专注地盯着电影镜头前发生的事。 也是只有在这个时候世界是安静的，你躲避在一个只有你和你的电影的地方，完全沉浸于那个世界，这也是我能坚持下去的原因。” 当然也有遗憾，“我后来意识到在战争场面上还是没有把气氛做到太足，当时还是不敢下狠手表现那个惨烈，如果再来，我会把真实和浪漫向两个方向处理的更极致。” 完成《黄花塘》之后的两位主创，其实还有更多维、更有思想的创作思路。“我对于社会题材比较关注，我希望电影能够成为解决一些社会问题的辅助通道。我们在创作理念上也有很多相契合的地方，都很喜欢人与人之间纯粹干净但是有缺憾的情感，所以《黄花塘》之后想连拍三部爱情主题的电影。我们的下一个剧本是一个现代纯爱故事，讲的是一段难以维系的异地恋故事，‘只用一天爱上对方，却要用余生来忘却’。”赵叶索说。 曾经梦想当导演的厂花，听了她们的讲述，又有了重归剧组的冲动。虽说在业内普遍看来，影视幕后工作者以男性居多，但罗媛元和赵叶索两位女性主创却用女性独有的细腻，打破了“女性难在影视行业出头”的刻板印象。 其实《黄花塘往事》这部电影，除了战争和爱情，还有更多只得发掘的线索，比如亲情与家国，生命与大爱。 曾经那些难以割舍的遗憾情感、人与人之间在战争年代的坚贞，让我们互相扶持跨过了一个又一个困难。历史的车轮总在不断运转，正是不忘初心、砥砺前行的精神让我们走到今天。 电影人在今朝与往昔的时空中，不断追逐梦想的过程，正如黄花塘人民留下的记忆般可贵。 时代在日新月异地前进，电影人们也在探索着讲述历史、回顾往事的新形式，创作不止，是电影人责任，《黄花塘往事》这样的电影也是我们献给这个时代最走心的影像。 ▽《黄花塘往事》终极预告 end 单身真的是有原因的，来看看大家都是怎么凭实力单身的？ 欢迎扫码或点击“阅读原文”参与互动~ 「往期回顾」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