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拿影帝了 本文授权转载自「NOWNESS现在」 92届奥斯卡结束后，这个“小丑”又火了！ 在颁奖典礼上，“凤凰叔”华金·菲尼克斯凭借在电影《小丑》中的惊艳演技问鼎奥斯卡影帝。 在随后的获奖感言发言中，他几度哽咽，呼吁人类做出改变，用爱和同理心作，与自然万物和谐共处，也让人听后为之震撼和思考。 无论是口碑的爆棚，立场的争议，还是出乎意料的超高票房，《小丑》的成功都离不开华金·菲尼克斯近乎癫狂的表演。 Joker 小丑（2019） 曾经的金句“希斯·莱杰之后无小丑”就这样被打破了，菲尼克斯贡献了一个跳出超英宇宙的另类反派，同时也是现实世界的社会弃儿，或许他并无意在演技上去挑战前人， 但回顾其三十余年的从影经历，至少华金一直在超越自己，无愧于任何一个影帝殊荣。01 天才哥哥 到底是杰昆·菲尼克斯，还是华金·菲尼克斯，这个问题层一直让中文媒体和影迷们困惑，这就要从菲尼克斯颠沛流离的童年生活，以及注定要走上演艺生涯的家庭环境说起了。 1974年生于加勒比海的波多黎各圣胡安市的他，全名是Joaquín Rafael Bottom，父亲是来自加利福尼亚的犹太人，母亲出生在纽约的布朗克斯区，是具有俄罗斯和匈牙利血统的犹太人。 华金、瑞凡·菲尼克斯与母亲 出生时的菲尼克斯就和父母、兄弟姐妹一起在墨西哥、中美洲和委内瑞拉讨生活，之后才回到美国。根据“名从主人”的惯例，Joaquín当然应该按照拉丁美洲的西班牙语，发音“华金”，而不是英语的拼读“杰昆”，这也是对他本人和家庭的尊重，所幸，现在大部分中文译名都改过来了。 华金与哥哥瑞凡·菲尼克斯 事实上，菲尼克斯年幼时还短暂使用过Leaf这个艺名，但之后又改回了华金，一直用到现在。菲尼克斯家中有三个姐妹和一个兄弟，英年早逝的瑞凡·菲尼克斯，他们受家族影响和生活所迫，早早就登上了舞台。 华金十岁多就出演了剧集《Seven Brides for Seven Brothers》和电视电影《Kids Don't Tell》，在大他四岁的哥哥的陪伴和影响下，一步步跨入演艺圈。 华金与哥哥瑞凡·菲尼克斯 1986年，12岁的华金出演了他第一部大银幕作品《突破二十五马赫》，一部主要由孩子们出演的少年科幻片，虽说华金在片中的戏份不如当红的凯特·卡普肖，但可爱、勇敢的他仍然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之后华金又出演了《俄国佬》、《温馨家族》等口碑佳作，尚未成年的他已逐渐找到了影坛的入口。 Space Camp 突破二十五马赫（1986） 不过，和光芒万丈的兄长瑞凡比起来，华金当时还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弟。八十年代末的瑞凡已经凭借一系列参演、主演的作品惊艳世人，甚至被媒体誉为“下一个詹姆斯·迪恩”，89年的《一事无成》提名奥斯卡最佳男配角，91年和基努·李维斯合演了加斯·范桑的《不羁的天空》，不仅成为了最经典的时代青春记忆，瑞凡也凭借片中的角色摘得了威尼斯影帝，那年他才21岁。 一事无成 Running on Empty (1988) 不羁的天空 My Own Private Idaho(1991) 而年幼4岁的华金还在成长和模仿之中，尤其是1995年他也在加斯·范桑的另一部作品《不惜一切》中，饰演一个对妮可·基德曼深陷迷恋的叛逆青年，那年他也正好21岁。 不惜一切 To Die For(1995) 而瑞凡·菲尼克斯，这个曾经人气超过强尼·德普和布拉德·皮特，被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视为偶像的明日之星，却已经于1993年因为吸毒过量猝死了。 瑞凡·菲尼克斯的意外离世，是九十年代娱乐圈的大事，英年早逝的天才留下的，除了惋惜，还有对造星体制和流行文化的反思，而在感慨他如流星般划过天空的人群中，最伤心的莫过于朝夕相处的至亲了。 瑞凡对于华金成长的影响毋庸置疑，甚至可以说华金由内而外的忧郁气质，就是兄长的生前生后事塑造的，早期的银幕作品上也依稀能找到瑞凡的影子，曾经传出的戒毒新闻，也让人担心他是否会步瑞凡的后尘。 Joaquin Phoenix Photo by George Holz 02 独自闯荡影坛的沉稳 如果说《不惜一切》真正实现了华金·菲尼克斯在银幕上的“成人礼”，那九十年代末到新千年就是他迅速站稳脚跟，被业内人士和影迷承认的重要成熟期。 在《爱的秘密》里，他面对的是丽芙·泰勒、詹妮弗·康纳利这两位公认的“人间精灵”；参演《U形转弯》，则是有机会向奥利弗·斯通这位社会派大师学习批判的技巧；而能在《8毫米》里与巅峰时的尼古拉斯·凯奇配戏，更是开阔了他的戏路和在商业类型片的经验... 爱的秘密 Inventing the Abbotts(1997) 八毫米 8MM(1999) 直到2000年，华金终于迎来了从影生涯第一个代表作，雷德利·斯科特的史诗巨作《角斗士》。 虽然这部悲剧的主人公是拉塞尔·克劳饰演的将军马克西蒙斯，华金却能从大反派康莫迪乌斯身上演绎出层次丰富的“恶”来，集暴虐、狡诈、懦弱于一身的罗马太子，桂冠下的眼神里，满是被权力扭曲的欲望，非如此不能反衬出英雄的伟大。 凭借《角斗士》里精彩的表演，华金·菲尼克斯收获了人生第一个奥斯卡最佳男配角提名，那一年他26岁，虽然比天才的哥哥稍晚，倒也是同年龄段男星中出类拔萃的成绩。 角斗士 Gladiator(2000) 提名奥斯卡后的华金在好莱坞发展更加顺利，参演了古装片《鹅毛笔》、科幻片《天兆》、真实事件改编的《卢旺达饭店》，也主演了战争讽刺片《蛮牛战士》和消防题材《烈火雄心》，类型丰富演技也愈加受到肯定。 从那时开始，华金·菲尼克斯也开始了与独立艺术片导演詹姆斯·格雷的长期合作，从2000年的《家族情仇》，到2007年的《我们拥有夜晚》和2008年的《两个情人》，2013年的《移民》，即便在美国反响不一，仍然在以戛纳为代表的欧洲电影圈备受推崇，那种古典好莱坞遗存的气质，通过华金的表演再现光芒。 尤其是《两个情人》里彷徨于格温妮斯·派特洛和凡内莎·肖之间的窝囊男人，无法得到爱情的垂青，只能从水里捡起怜悯时的那份心痛，看得让人久久无法平复。 我们拥有夜晚 We Own the Night(2007) 不羁的天空 My Own Private Idaho(1991) 03 男人收获的季节 算算华金·菲尼克斯2005年因《与歌同行》提名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时，刚过了30岁的年龄，他真正地成熟了，开始走出属于自己的演艺风格。 如今回头看这部音乐传记片，有着同类作品中相似的优点和套路，把传奇歌手的事业、爱情和性格拿出来做文章，沉沦与救赎的感动，放在今天依然吃香。 银幕上的华金神似当年的约翰·卡什，不知道他在诠释毒品和失去兄弟的场景时，是否也有想到因此早逝的哥哥瑞凡。 但至少有一点是确认的——华金自己也同样酷爱音乐，电影里的是他自己亲自弹乡村吉他，银幕外的他则真的在2008年宣布息影，理由是要“全身心的投入到音乐事业之中”。 与歌同行 Walk the Line(2005) 不过，影迷们后来才知道，这次“息影”实际上是菲尼克斯的恶作剧，是他和死党卡西·阿弗莱克（也是他姐夫）搞的一次关于艺术家的先锋社会实验，在那部伪纪录片《我仍然在此》里，华金成了落寞的说唱乐手，半真半假的台词，又何尝不是暴露了他对娱乐圈的若即若离。 我仍然在此 I'm Still Here: The Lost Year of Joaquin Phoenix(2010) 等2012年华金回归影坛时，他已经是毋庸置疑的演技派了。 在保罗·托马斯·安德森的《大师》里，华金是把自己全身心交给精神大师的信徒，他与菲利浦·霍夫曼之间复杂的关系超越了通常意义的师徒，强烈的意识对撞，同时也激起了演技的较量，二人不仅一同荣获了威尼斯电影节的影帝桂冠，还给华金带来了第二次奥斯卡最佳男主提名。 大师 The Master(2012) 两年后，华金又在安德森的《性本恶》里贡献了另一种迷幻式的表演方式，但这部改编自品钦原著的作品在很多人看来不知所云，荒诞取代了黑色侦探片的内核，也不能阻止金球奖再次褒奖华金。 相比之下，观众们还是更喜欢喜剧讽刺向地《她》，蓄上唇胡的华金又变成了貌不惊人，唯唯喏的宅男。 在这部探讨人工智能的软科幻片里，现实世界中失意的中年男人，爱上了只有声音的电脑操作系统（当然，也因为配音的是斯嘉丽·约翰逊），那种懦弱和无助在电脑的超理性面前是那么渺小，最后的醒悟又是多么令人同情。而对于中国观众来说，这部《她》又多了分亲切感，看到华金在陆家嘴和五角场游荡、彷徨时，这种擦肩而过的真实感超越了演技。 她 Her(2013) 这几年的华金愈加挥洒，时而在伍迪·艾伦的《无理之人》里调侃下哲学老师，时而在《你从未在此》中化身矛盾的职业杀手，而在于加斯·范桑多年重逢后，他又成了《别担心、他不会走远》里身残志坚的漫画家，总之都是在尝试自己可塑性的新挑战。 无理之人 Irrational Man(2015) 当然，影迷们津津乐道的，还有华金与鲁尼·马拉的爱情，两个酷酷的人，因为《她》相识结缘，因为宗教片《抹大拉的玛利亚》走在一起，如今已经订婚的他们，在威尼斯秀恩爱时，和任何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并无二至。 （奥斯卡颁奖典礼结束后，刚刚凭借《小丑》拿了影帝的华金·菲尼克斯跟未婚妻鲁妮·玛拉在街边吃汉堡，相视一笑。） 而专业评委们，显然更喜欢那些极端自虐和反社会人格的角色，在童年的创伤中难以自拔，不甘毁灭的悲剧感，所以才会把戛纳影帝颁给瘦了一圈的华金，自然也可能把错过两次的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欣然相送了。 毕竟，这次在《小丑》里的他，更瘦，更可悲，也更可怜了。 小丑 Joker (2019)撰文 /Luc 编辑 /Thea 「往期回顾」